打水球,车汝棣是我的启蒙老师。
水球是个群众基础比较薄弱的体育项目,我之所以从小就知道并向往水球运动,是因为我有个打水球的叔叔,他是我的骄傲,也是我的偶像。
中国水球队是当年为了奥运会而组建的球队,当时我叔叔和车汝棣老师同是国家队的主力队员,都是运动健将。“为国争光”是他们的坚强信念。(当年中大的郭刁平教授就是用这句话,使我叔叔由中大的学生变成了国家队队员的。)
记得是在我初中一年级下学期的某一个上午的课间操后,体育老师把我叫住,带我去见一个很威猛的、老师摸样的人。这个人很神气,很严肃地跟我进行交谈,然后跟我约定次日下午到“二沙头”接受他的测试。当年那个很威猛的人就是车汝棣老师,打那以后我一直都叫他“车指导”。
在二沙头,一同接受车汝棣老师考试的还有一个叫区煦华的同龄人,我们的相同点是:当时我们身高都超过“1米70”(我们哪个年代,物质极度困难,缺乏营养呀,这个岁数长“1米70”属于不多见;不象现在,初中生随便都可以抓一把“1米80”以上的)。车老师给我们测验了“一百米”、“跳高”、“引体向上”后,就让我们到游泳池测验 “一百米游泳”,最后弄个水球叫我们互相传接(这次是我生平第一次接触水球)。考试的结果是区煦华到了省育场的省体校进行跑步训练,我到海角红楼游泳场的少年游泳体校专门进行水球训练。哪个时期车指导的广州少年水球队每天都有新面孔,不断的接收又不断的淘汰,最后才基本确定为12个人(6个是社会青年,6个是中学生,)。
随着队伍逐渐成型,广东队的其他主力队员、我们的“偶像”们轮流来给我们指导、训练。训练时,他们对我们都很严肃,很严格,很认真,我们根本不敢有半点松懈。尤其是车指导,他对每一个弟子都非常熟悉并严格指导,所以我们对车指导一直都很敬畏。比如,教工篮球队跟我们高一乙班比赛,我从来没有对他使狠劲而任由他横冲直闯就是这个原因。
有一次,我叔叔来体校给我们上课,他很奇怪地问我:“你怎么也来了?”……。打那以后,车指导和体校的其他人才知道我有个水球打得很好的叔叔。我们高一乙班大概只有崔伦知道,因为,记得有一次,是我叫上他一起跟广东队水球队到三元里温泉泳池训练。
原因种种,我的水球训练断断续续,实在是没有办法。初三时,由于只能“一颗红心 两种准备”,就是一是升学;一是下乡;没有第三种选择。共青团员只能带头中断训练,每天除了做功课就是光个脚丫子练习走“农村的路”,实属无奈。再个就是文革,彻底终止了训练。
为了水球,车老师尽心尽力,在我们身上花了不少精力,在六中组织我们观摩“日本早稻田大学球队训练”;多方联系并组织我们学习观看中国水球队跟印尼水球队的比赛(当时,票是叫我去拿的);宣传、引进“三从一大训练”来“折磨”我们;所以六中的水球运动开展得很好,大家的热情很高,在广州小有名气,听说当时有关部门拟准备让六中组队作为广东少年队参加一些有规格的比赛。
车指导对我们严格是为了我们能够更快的进步。他在严格训练的同时也非常关心我们,比如高三甲的何均雷、高三丙的林白简,车指导就多次向相关部门力荐过。因为当年我叔叔亲口跟我谈过关于他们的事,所以我比较清楚。
69年探亲我回过六中一次,适逢车老师在指导学生训练,车老师当时跟我说:“相不相信,你现在下去也能游赢他们(指当时正在训练的学生)”。可能吗?我笑了,我知道,这是车老师的气话,恨铁不成钢啊。其实,以前我惹他生气的时候,他不知道对我说过多少类似的话了,我能理解老师的苦心。在我心目中,车老师是个非常优秀的老师,他在学生中极具凝聚力,有很高的威信。
几十年了,他教过的或认识他的同学谈起他总是赞不绝口,关于车老师和学生的各种各样的故事很多很多,很有趣也很感人的。比如孔昭竦同学成功横渡琼洲海峡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车老师报告。
同学们都以我们六中有个车汝棣老师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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