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七年的八月,广州城正步入夏季。炎炎夏日,正是解暑大啖西瓜的大好季节,也正是我等青春少年珠江博浪,鹰击长空的快活时光。然而,肩负一副历史使命的我们,又一次让风浪把我们推向了历史的巅峰。
八月,我们以“红警司”的称号进入了旧陈列馆进驻,目的是保护广州城的市民,维持广州城的治安。这在今天看来似乎是不可思议,一群世事未谙,阅历未深的娃娃,居然口气奇大。但在当时却是真的,我们真以为我们就是正义之师,就是要先天下之忧而忧。记得,八月十九的晚上八点,我们又如往常一样,去广州城的市中心巡逻。我们坐着一辆吉普车,连司机一共七人,我手里拿着一支木棒,坐在车的右侧中门,身体有半身在外,眼睛向周围巡看。我们沿着沿江路向东,转入北京路向北,当车刚进入北京路的新闻电影院的路口时,突然,枪声大发,好像四面都发出了令人寒栗的尖叫声。我们的车只好夺命而逃,赶紧飞奔而回驻地。当我们回到就陈列馆时,查看一下我们的车况,车已经百孔千疮,人却七人死了三个,我又是大命不死的一个,上天又一次眷顾了我。而我的同车文革战友一下子不见了三人。啊!苍天有泪!苍天有泪!他们的年纪和我差不多,正是大好年华,好的生活可能还未好好享受,可就撒手人间。
“八一九”的经历是刻骨铭心的。无知的我又经受了一次惨痛的磨炼。问漫漫长路,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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