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在校时,经常为了支援世界革命,而利用业余时间进行跑步,甚至还规定每天的跑步任务,那时,不是跑到雅加达,就是跑到河内。当毛主席畅游长江,激励着全国人民,广州也不甘落后,夏季也组织广州市民踊跃参加横渡珠江的活动。
开始我们班主要是男生参加。一天,回校上学,看到黑板报上,大幅文章批评我们女生,不积极参加横渡珠江的活动。我们很多女生感到很委屈,因为我们没有游泳的本事。于是为了班里的集体荣誉,男同学倡议由他们利用星期天休息日,回校给女生扫游盲。
我从北方来广州,是个旱鸭子,不会游泳。到了夏天,随伙伴们去珠江游泳场,也只是泡泡水,玩玩水,乱乱扑腾罢了。其实我更加喜欢游泳场里卖的番薯糖水,跟本谈不上学游泳。但这次在男生的批评下,却是来真格的了。
在相当一段时间的星期天,我都按时到校,接受游泳的教导。在男生的帮助下,我终于,不是光会一口气地游了,会在水中换气,会游20米了。真笨,但我还是感到我很了不起了。可是这离渡江的要求还有天地之差。
这不能不讲到体育老师的功劳了。经过长时间的乱扑腾,我开始对游泳有了进步。记得一次上游泳体育课,体育老师好像叫谭正球(不知对否),一个不高,但粗壮的老师,他在岸上叫我们跟着他,练习蛙泳的动作,然后叫我们下水练习。我正玩的高兴,谭老师在岸上叫我完成五十米的游泳任务,我感到为难,但又不能不听,只好冲大头鬼了,硬着头皮开始游了,我根本游不了,这五十米中间,我的身体往下沉,两次踩到泳池的底,偷偷喘口气,硬着头皮又游,因为老师监督着。好不容易游到了对岸。我站了起来,满脸发烫,心扑扑乱跳,腿软软的没有力气,累得不行,连气也喘不均匀,我站在水里,连爬上岸都不行。这时谭老师走过来,叫我再游回去,我说“不可能”心想,也不见你下来示范。这时谭老师严肃大声地对我说:“袁霄柳,你要不要革命”我一愣说:革命嘛,当然要了。“谭老师又说”要革命,就游回去!”没办法,为了要革命,我只好往回游。意想不到的是,游回去的五十米,却顺畅起来,呼吸也顺畅,居然中间没有站起来,一下一下游了回去,就这样在老师的严格要求下,我顺利过了呼吸关。可以从戴花帽子,到红帽子,蓝帽子,这进步多亏了谭老师的激励。
就这样我们班除了不能游水的同学,男生、女生都积极地参加了渡江,同时也参加了冬季渡江。每当横渡珠江时,几乎全校同学都踊跃参加,六中渡江的队伍比任何队伍人都多,排起队来下水,动作可以说那是优美,观看的人群都为我们六中鼓掌,我感动和自豪。那时的珠江水是那么的清,在水中个个像浪里白条,自由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清新和江水的清澈,那是多么富有青春气息,富有进取和朝气蓬勃的年轻时代。
匆匆几十年过去了,谭老师你还健康吗?我从一个十三、四岁的小青年,如今也进入老年,但我不会忘记你的要革命的名言,你还记得吗?学会了游泳,终身受用。题外话,据说谭老师自己却是一个旱鸭子,对老师不敬了!哈哈!
古人云:天地君亲师,老师排第五,这是多么荣耀。我祝六中教我们这些老三届顽童的老师们晚年愉快,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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