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船队趣事两三则

                                          高二丙班 朱卓裕

一进入高中学习，我就参加了划船队，和我一起参加划船队的同班同学有金日词，黄焯光等。六中划船队有光荣的历史和辉煌的战绩。在广州水上运动小有名气。到了我们那一代似乎已有点“式微”了。

记得那时的划船队长是周荣匡，不高不矮，十分健壮。他拿了不少单人艇的好成绩，为学校争光不少。后来他毕业参加工作，在邮局做“地址翻译”。就是将国外来信的外文地址翻译成中文，然后交由邮递员投递。想想当年，外国来信本来就不多，用外文写地址的就更少了。这真是一个轻松悠闲的工作，美差。正是这样，周荣匡还能一边工作，一边参加他喜爱的划船活动。

带领我们这些新队员的是当时的高二丙班的同学黄杰璋。和周荣匡不同，周戴的是黑色镜框的眼镜，黄戴的是红色镜框的眼镜。黄杰璋对我们新队员要求严格，却也爱护备至，是一个好队长。这次在六中老三届同学花名册看到他已仙游的消息，不禁唏嘘。

在划船队，训练和比赛很辛苦劳累，但也很快乐。不但能锻练身体，还可以学到很多东西，知道很多有趣的事。

有一次，我们新队员去划船俱乐部水上训练。中途，有几个学妹追上队伍。其中一个清秀文静，皮肤黝黑的学妹竟然穿着裙子来了。黄队长一见穿裙子的女队员，脸一沉，不高兴，一边走一边说，“怎么穿裙子来”，“不是在开始训练时就讲明不能穿裙子参加训练的吗”。于是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看看等会儿怎么出丑”，“看看等会儿怎么收场”。一直说到到了划船俱乐部。我们都是新手，不知道为什么不能穿裙子划船。也想看看穿裙子为什么不能划船。但是男女训练是分开的，我们也就什么都没有看到。后来听说划船俱乐部的女教练借了一条短运动裤给我们的学妹，化解了一场尴尬。想来划船俱乐部的教练们是有准备的。直到后来，看到了美国女星玛丽莲•梦露的一张电影广告，她在纽约市街道的地铁道透气的地方站着，废气一排，掀开了她的裙子，春光大洩。我才恍然大悟。哦，这就是为什么不能穿裙子划船的原因。

有一次，我面上长了一个疖子，化了浓，贴了纱布。在一场市内划船比赛中，我和金日词的双人艇（舵手：黄焯光）败下阵来。上了岸，就听到一些言语，有的说“两人配合不好，输定了”，“远远就看得清清楚楚”，“脸上好像贴了一张邮票”，“面目无光”。我哭骂不得，只好一笑置之。

记得文革前最后一次校运会，我和黄杰璋都参加了跳高比赛，两人都是跳俯卧式的。我跳了第一名，黄杰璋跳了第三名。于是，划船队立刻引来了一场议论。有人说我是“头先过竿”，“犯规了”，也有人说“还没有跳完呀”，“一米六八，算什么”，“为什么不跳到天黑”。不比上一次划船败下阵来，反正拿了第一名，让别人说去吧。俯卧式是起跳脚蹬地后，非起跳脚先过竿，然后带起身体过竿，最后头先落地。落地前，双手抢先支撑，以免头撞入沙堆。不久，六中田径队征召我加入，从此离开了划船队。

再说那次学校运动会，我被指定擎六中校旗走在队伍最前。然后是几名女游泳队的女学生执国旗紧紧跟随。规定我们穿白运动背心，白运动裤，白鞋，白袜。白运动背心白运动裤我有，白鞋是向金日词借的。白袜子找来找去，找到一双。但是前面有个洞。本来那个洞穿进鞋里是看不到的，我还是想把它补好。这一天，是划船队训练的日子。离集队还有一点时间，我拿起针线开始补袜。过了一会儿，还有两三针就可以补完了。正好，划船队集队出发经过我们宿舍。金日词，黄焯光等同学立即跑出去。我赶紧收针打结，也跟了出去。当赶上队伍后，就听到黄队长一边走一边唠叨：“有什么事情，那么重要”，“还要保密”，“没有一点组织记律”，“个个都这样，还要不要划船队了”。也是一直说到到了俱乐部。我问金日词和黄焯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说我们赶上队伍的时候，黄队长问还有一个呢？在干什么？我们说“补袜”，黄队长就开始唠叨了。到了开始选练了，我忍不住向黄队长报告，我不是“保密”，是“补袜”。大家哄然一笑。

每次划船训练回来，不用操正步。大家有说有笑，甚是快活。谈论的事也就天南地北，千奇百怪。有一次，经过下渡村，看到出江的河涌上停泊几只艇。每条艇都用帆布包的严严密密。于是有人就提出来，“谁能猜到里面是什么？”“矮瓜”，有人说。矮瓜即是茄子。“你怎么知道是矮瓜？”有人问。“下渡矮瓜，肖岗菜心，客村豆角，还有...”，不知道是哪一位数出了一大堆蔬菜瓜果，每一蔬菜瓜果前都有一产地名。可惜我就只记得这三样。说起来，这该算是我们市郊农民发明的最早的“品牌”。“运到哪里？”有人问。“运到香港”，有人答。原来，广州市郊的生产大队每隔（几）日，按分配给的任务，将他们生产的蔬菜瓜果，装在几条小艇上。然后，在江上集中起来后，用驳船拖到香港，翌日早晨在香港菜市场上市。“为什么要封起来？”有人问。没有人作答。

过了几天，我们划船训练回来，又看到了那些小艇。于是就有人说：“用帆布包起来，是怕有人利用这个机会搞偷渡”。有人还讲了一个有关“非法探亲”的故事。（原谅我不能在这里讲这个故事）

划船队的故事讲完了，却因“非法探亲”的故事引出另一段故事。前不久，有人说我们六中老三届某同学和“非法探亲”故事的主角有某种关系。经查不实。在网上搜索，输入“广州 医学 邝”几个关键字，然后按键，得出一大堆结果。其中还有另一位姓邝的医学界老前辈。摘抄于此，以飨读者：

邝贺龄教授是南海大沥大镇村人，1912年出生，1937年毕业于中山大学医学院。抗战期间，他在粤桂后方从事医疗救护工作。1951年起，他在中山大学医学院任职医疗、教学岗位，直至1988年退休。 邝教授刻苦钻研医学，擅长内科，他的成就突出反映在著作中。他勤于笔耕，硕果累累，主编的《内科疾病鉴别诊断学》早已于1975年问世，历四版，发行76万多册，深受海内外读者喜爱，获全国优秀科技图书二等奖。当代医学界人士将其誉为对中国医学有影响的30本医书之一。此外，还主编《中国医学百科全书·症状学》、《内科急症治疗学》、《消化性溃疡》等。